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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赞扬是真心道:“瑞贵人的诗作很好呵。”
她闻声转头,行了一礼,道:“娘娘安好。”
我脉脉一笑,只道:“诗中很有几分情昧。
是瑞贵人自己的写照么?
她笑容清澈,只淡淡道:“不是。”
她侧首,“嫔妾不过是揣想娘娘和皇上在一起的样子而写的,文笔简陋,实在是不能通意。”
这样的话在这时候听来,我本该是怒的,却什么也没说,只觉得怔怔一阵惘然。
在我惘然之际,她却随手折起了笼在袖中,“是嫔妾冒犯了。
只是娘娘圣宠如斯,却至今日地步,嫔妾也觉得际遇之变,伤感几多。”
我道:“你实在是不必伤感的,你与我并不一样。”
“是么?”
她似是自问,又似问我:“其实都是一样的。”
她入宫不过半年,是颇有些恩宠的,有这样清醒和洞悉的想法,倒叫我诧异。
她又另取了一首诗到我手中,“娘娘诗文上也很好,请为嫔妾品评。”
我取过一看,也是一首小诗,“一串红牙碎玉敲,碧云无力驻凌霄。
也知唱到关情处,缓按余声眼色招。”
(l)
我却笑了:“本宫是失势,你写几句也罢了。
何必涉及安芬仪,她正得势头的时候,传出去不好。
何况宫里人的嘴,本是无心也成了有意的。”
她微微整了眉心,眉毛很好看的拧在一起,“嫔妾不想讽刺谁,只觉得宫人人都一样,无关位份,更不必相斗相争。”
她顿一顿:“人生烦,脑的事有多少,殡妾眼见她们为难彼此,只觉得可怜。”
我心下清朗,后宫的事岂是她想的这般良善通透。
明争暗斗什么时候少过呢?
我无言,芳若的目光催促,示意我不宜再多停留了。
我会意,只向瑞贵人道:“本宫只想劝你一句,自己明白即可,不必沾染了旁人。”
她的笑容幽妍清清,道:“多谢。
殡妾也无意沽染旁人,只是表慕娘娘,现在可以清净些。”
清净?我冷笑,哪里是真正清净的呢?佛门清净么?佛门之外就是红尘了,没有真正安静的天地呵。
她随手把诗撕了,道:“娘娘知道嫔妾为何喜欢松风亭么?”
我望着她,“贵人可说来一听。”
她容色清醇,道:“松有气节,何必做献媚之花。”
说罢,悠悠离去。
望着她的背影,幽幽叹息了一句,芳若道:“瑞贵人的确是个好女子。”
她没有再说下去,我却知道,这样的好女子,是不适合生活在宫里的,哪怕眼下她得着宠。
天气更热,到了六月间,我已换上了单薄的纱衣,五个月的身孕,身子越发觉得困倦,常常白日里倚靠在贵妃榻上也会昏昏睡过去,到了夜里反睡不安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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