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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庆大假,大楼里空空荡荡的,脚步声在过道里擦出嘤嘤嗡嗡的回响。
推门进屋,秋阳明晃晃地照出了空空的四壁和墙上印记斑驳的蚊血。
小灯蹲下身来窸窸窣窣地翻弄着自己的那只旧箱子,终于在箱底找出了一条红色的纱巾。
小灯用胶纸把纱巾贴在玻璃窗上。
“八戒娶亲的记号,别的猪不得擅自入内。”
小灯说。
杨阳只觉得一身燥热,便过去脱小灯的衣服。
衣服之下的那个胴体他其实已经很熟稔了,他只是还没有走过那关键的一步——小灯不让。
小灯的身体如同一座结构复杂景致繁多的园林,他已经走过了里边所有的亭台楼榭,流水林木,只有那最后的一扇门,小灯死死守住不放他进去。
长久的持守使得他对门里的景致有了更热切的好奇,他迫不及待地分开小灯的双腿,将身子硬硬地贴了过去。
慌乱中他听见小灯在他的耳畔低低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杨阳,其实我早就不是一张白纸了。”
杨阳愣了一愣。
可是欲望已如蓄积了千年的洪峰,思维纤薄的闸门已经根本无法阻挡。
小灯的话使他突然放松了,他有了肆无忌惮的力度。
这时他听见小灯沉沉地叫了一声,仿佛是被人用一把铁锹从背后猝然劈倒时发出的那种声响。
杨阳吓了一大跳,站起来,一眼就看见了血迹。
那血迹像被斩断了身体的蚯蚓一般蠕动蜿蜒着,在白色的床单上扭出一条一条的印迹。
杨阳慌慌地爬下床来,抓了自己的衣服就来擦小灯的身子。
血很多,擦了许久才渐渐地干了。
杨阳扔了脏衣服,一把将小灯搂住。
“疼吗?你,啊?啊?”
他语无伦次地问。
“灯你,你还是,一,一张白……”
杨阳没把一句话说完,眼中已落下泪来。
小灯的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没有发出声音来。
窗外的阳光漏过纱帘,陡然厚重起来,满屋都是猩红的飞尘。
那天小灯没有说出来的那句话是:杨阳你的眼睛太干净了,你看不见纸上的污迹。
那天小灯想起了一个人。
一个叫王德清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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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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