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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料之中,桌面只剩没收拾的菜碟,猪扒冷掉的汁泛着黑,荤油结了白色的油脂层浮于其上。
简洵闻到这冷腻的气味,昏沉着头进了房间,洗澡前点了份粥外卖。
他在浴室待了很久,洗得全身通红满屋氤氲才出来,不知味地吃了半碗粥后,拖着沉沉的躯体睡去。
一夜噩梦,冷汗津津,简洵在闹钟下醒来时,头痛欲裂,后背头发湿透。
他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,顾不得想太多,洗澡洗头换衣服后,拦了辆的士往酒店赶。
他踩点打的卡,从休息室换好制服出来,迎面碰上黎漾,她怔怔看着简洵的脸,“你、你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简洵摸了摸自己的脸,正要答“没有啊”
,厅里老大已经在叫人,他忙改口,“走吧,去晚小心挨骂。”
例行的简单训话后,他们开始今天的工作。
如之前一样,快十二点时,老大着人叫简洵进后厨。
之前是不知,发生昨天的事后,简洵如何还能不知为什么天天都是自己上楼送餐,听完老大的话,他脸色瞬间就白了下去。
厨师长注意到他的变化,看着他的脸,“怎么了,你今天不舒服?”
深吸口气,简洵摇了摇头。
“那就好。”
厨师长做陆珩的餐,是惯了的,不过半小时,就遣人出厅叫简洵。
从一层升至二十层的电梯轿厢里,简洵不断做着心理建设,可推开套房的门,他还是被吓了一跳。
陆珩就站在等身壁画前,背光身形高大,也不知道是在此站了多久,雕塑一般,看见他,石膏如屑,纷纷落落,活动肩膀走了过来。
头顶的灯扑下暖,愈发显得简洵脸色苍白,捏紧了餐车推手,被他一把拽进门后。
陆珩看了他的脸一眼,呵声笑,“这是怎么回事,我动都还没动你,你就哭。”
他举起手,指腹接了简洵一滴泪,烫烫的湿意在皮肤洇开。
他话音听起来似在发火的边缘,简洵很想说点什么,可做不到,一进入这里,就想起昨天在卧房发生的一切,难堪是碎瓷片,肉里藏得到处都是。
“阿珩——”
他的沉默彻底点着陆珩发火的引子,堵住他的唇,吻势汹汹。
简洵哭都哭了,不动他岂不可惜?陆珩秉持这个想法,把简洵困在门后,直到简洵几乎喘不过气,才将人放开。
“眼泪这么烫,怎么嘴巴也这么烫。”
简洵压抑的喘息和呜咽羽毛一般挠着陆珩,叫陆珩忍不住捧着简洵的脸,额抵额。
只不过他话音刚落,还没等到简洵的回答,他就察觉到了不对,简洵身上怎么这么烫?为了印证,他稍后退,手贴上简洵的额。
只一秒,他的脸阴下来,迎着简洵泪眼,“你几岁?你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还来上班?”
简洵被吼得抬起头,心尖颤颤,正要答自己没有发烧,陆珩的脸却先在视野里忽大忽小,世界似有无数大大小小闪烁的光晕,他也最终被光晕所噬。
他身体软软的往地上倒去。
陆珩下意识将他搂住,睁大眼睛楞了瞬,轻拍他的脸,“简洵?阿洵?”
他的声音有点抖,紧跟着一句脏话,抱起简洵赶紧打电话。
五月,这个城市开始了它丰沛的雨季,南叔接到陆珩电话时,吃好了午饭,捧着蜂蜜水在落地窗前看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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