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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竹小心翼翼的为徒元睿更衣,收起衣物就要离开“等等!”
“世子!”
“明儿个你将书房中那个红盒子拿了送到东院去。”
那盒子青竹却是知道的,是世子特意为世子妃寻来的几本孤本,青竹应下,欲言又止,徒元睿却是没有理会,挥手示意她退下。
宴席上一场争斗,最先发难的乃是御史台,为的不是旁的,参东安王府欺君之罪,宴席之后,众人才知穆昭即是东安王嫡女穆郡主。
东安王纵容女儿混入宫中宴席,更是同北蛮之人动手,如今妄为,不独御史,就是朝中重臣亦是看不过去。
只是到底位高权重者多是老狐狸,东安王能够镇守东南,且手握镇南军权就绝非愚笨之人,且穆昭行事如此不顾忌,那么很可能皇帝其实是知道的。
果然御史参奏的折子皇帝全部留中不发,那日大朝会上。
御史当殿参奏,要皇帝给个说法,东安王只道,他女儿大名本就是穆昭,穆欣乃是乳名,因此欺君之罪却是没有,至于穆昭出现在大宴之上,东安王却不否认。
此时的结果不过是皇帝力持以本朝之花木兰,代父领军,堪为表率,却是许了穆昭将军之位。
朝会另一桩大事却是林海致仕,林海上折子以病乞骸,帝许之,赐重金相抚。
别管皇帝的赏赐有多厚,众臣皆是心内翻滚,林海绝对没病到起不来身,虽然这几日告病没来,但是基本如何众人却是心知,御史参奏自然当避嫌,但是皇帝此举,是警告还是,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的落在了武将列的徒元睿身上。
这样的大事自然瞒不住人,黛玉在府中得了消息,沉吟许久,让紫娟请了陈王妃,亲自求了陈王妃要回府中探望父亲。
陈王妃自然得了消息正要相劝,黛玉却道:“父亲病重,黛玉身为女儿若是不回府侍疾,心内如何能安。”
陈王妃听罢方止了话头,也不等徒元睿回府,只让人唤次子,让徒元珺送黛玉回林府。
黛玉就要拜谢,陈王妃按下她“你伤着,还做什么,只一件回去没事,多住几日也使得,只记着好生养伤。”
“母妃放心,玉儿会的。”
黛玉应下。
让紫娟几个将随身的东西收拾妥当,只等徒元珺来了,就坐上马车赶回林家。
黛玉急着回府自然不是使性子,若是可能她自然不欲让父亲知道自己伤的事情。
只是她再不知道朝廷之事,却也是读过史书的,举凡朝臣提前致仕必有缘故,更何况父亲位列二品,乃是内阁辅臣,如此身份就是上折致仕之前却没有半点消息,黛玉如何能够心安。
但要说父亲真的病的起来身,黛玉却是一点不信,她就在京中,若是真有什么事,林管家也不可能不派人来。
虽知道只是借口,但黛玉却不能不回,哪怕是假的,也要叫人看着像样。
只是思及这一桩桩的事情,她眉宇间的愁绪却怎么也化不开,嘴边溢出的也是苦涩的滋味。
这样的大事父亲不可能是突然决定的,必然同人商量过,她一无所知,林家也没有近亲,唯一可能知道的也只有睿哥哥了。
她从来信他的,但是如今却不知道还能信几分。
黛玉突然回府却是吓了林家人一跳,尤其是黛玉自己脚伤未愈,出行尚须人担着,把林管家吓得脸色发白“姑娘,这是怎么了?”
“无碍,不过前几日扭伤了脚,林叔,父亲如何?可好些了?”
黛玉问道。
林管家忙道:“姑娘安心,老爷没有大碍。”
徒元珺既然送了黛玉来,少不得探望一下病中的林海,见其形容自然也明白些什么,却不多言,只代父兄问候。
临末去与黛玉告辞忍不住道:“嫂子,大哥他必有自己的打算!”
“我知道!”
黛玉笑了笑止住了徒元珺的话“只是他从来没打算告诉我而已。”
几年相处她不信他是无情无义的人,只是他们是夫妻,本该最亲近的人,但他却不信她,甚至连一个解释都不愿给,既然这样何必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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