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三言情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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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（第3页）

&esp;&esp;程钰点了点头，“但据臣所知，内宫禁药里只有一种是哑毒，它是需要每日两服，连服十日之后，人的声音才会完全哑掉——陛下，请恕老臣再问一句，皇后殿下为何要服下这样的□□？”

&esp;&esp;“为何？”

顾拾惘然，“难道不是郑嵩逼她……她不肯说出口供，就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口供？”

程钰一愣。

&esp;&esp;顾拾望向他，脑海中电光火石地掠过了一个念头，他却没能抓住。

那一定、一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……

&esp;&esp;口供！

&esp;&esp;郑嵩要的是她的口供，却为什么要把她毒哑？这样不是自相矛盾吗？！

&esp;&esp;程钰停顿片刻，叹了口气，“陛下，这种哑毒煎煮费时，服药又须人手看管，十日之中，服药之人极尽痛苦……”

&esp;&esp;顾拾的手在被褥上握紧了，一点点地，握成了拳。

&esp;&esp;“朕明白了。”

他的声音仿佛在发颤，仔细听来，又似是错觉。

&esp;&esp;程钰低声道：“陛下……陛下想不想让皇后重新开口说话？这种哑毒，臣……”

&esp;&esp;顾拾陡然抬起了头，眸中光芒亮如妖鬼，“你可以做到吗？”

&esp;&esp;“臣不可以。”

程钰摇了摇头，“但臣知道，有人可以。”

&esp;&esp;☆、

&esp;&esp;少年人的病，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
到得这一日午后，顾拾再度从昏睡中醒来，便觉身上已松快了不少，再低头一看，原来昨夜汗湿的衣衫都被换过，一身清清爽爽。

&esp;&esp;这大约也是阿寄做的吧。

&esp;&esp;她总是这样体贴、这样周到，他有时甚至会对她的体贴周到生出些不可告人的怨恨来。

&esp;&esp;而阿寄正在书案前执笔写着什么东西。

静谧的午后，敞亮的天光透入窗纱，雨后的空气清新中泛着微凉的苦。

她的神情平静而专注，偶尔抬手将发丝捋到耳后去，侧影幽微动人。

&esp;&esp;顾拾撑着身子坐了起来，书案前，阮寄搁下笔，给他端来一杯水。

他默默地饮下，润了润喉咙，低声问：“雨停了？”

&esp;&esp;她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他将水杯还给她，指尖与她相触的刹那，觉出她的手异常冰冷。

他拉过来给她暖着，她脸上便微微泛了红。

&esp;&esp;“阿寄。”

他的声音仍旧泛着沙哑。

&esp;&esp;她抬眸看向他。

&esp;&esp;“阿寄，失去声音……在十日里，一点点地失去自己的声音，是什么感觉？”

&esp;&esp;阿寄的眼睫猝然一颤，手指往回缩，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抓握住了。

&esp;&esp;“……是为了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