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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寻思片刻,对小顺子说。
小顺子领命去了前院,没多久回来禀告说胤禛晚些就过来。
从出月子后,有几个月没见过胤禛,听小顺子说他偶尔会歇在年氏那边,但大多数时候仍旧是在前院忙碌着公务。
虽然对胤禛会去年氏那边心里有些吃味,但也明白这是必然,并非因为他多喜欢年氏,而是想做给年羹尧看。
眼下胤禛手上可用的人不多,而年羹尧对他来说是眼下离得最近也最容易争取的一张好牌,此事能做的是必须让年羹尧相信站在他这边日后是有利可图的。
胤禛晚膳过来时,正好逢着我在给天申喂奶,苏培盛为了避嫌没跟进来,只有胤禛一人进了屋。
“听说福晋安排了可靠的奶妈,你却还是执意自己喂养孩子,何苦如此。”
胤禛看了眼敞着衣襟怀抱天申的我,略带尴尬地别开眼,落座一旁说道。
面对胤禛的尴尬拘谨,我显得格外坦然,按部就班地给天申喂好奶,扣上衣襟,笑着说:“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养着亲近。”
“养于妇人之手的孩子难成不了大器,若在宫里,即便出生是养在生母跟前,六岁后也会被送到阿哥所里,与生母很少能在一起。”
说到这里,胤禛神色微微一黯。
胤禛说话时,我起身给天申拍好奶嗝,待他说完,天申的奶嗝也刚好打了出来,索性将孩子交予他手中,落座他身旁,伸手覆在他的手上,说:“我以前就说过,从未想过让他有多大造化,只当个富贵闲人就好。
倒是元寿……弘时和他,你更中意哪个?”
“想当初你那样不争的性子,如今也会开始想要过问这些,看来当真是万事不由人,再尖锐的棱角都会有被磨圆的一天。”
胤禛抱着天申,看着那张稚气的小脸,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,而是叹息着将天申交给奶妈,让她抱着孩子退下。
“我依旧不想争,可是却不能不争。
我第一个孩子就那么平白无故的没了,然后是小元寿,接着是我、天申和钱妹妹,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,你都看见了,我就算不争,谁又会放过我。”
我看着奶妈离开,苦笑着回答他的话。
“既然左右都是争,为何一定要将钱氏和元寿推到前面。”
屋里没有旁人,胤禛沉声问道。
“因为在三阿哥弘时之后,元寿是雍亲王府上的四阿哥,因为钱氏是皇上亲自只给你的人,因为皇上说过钱氏是个有福的。
而我不争,是因为天申比元寿小,我和钱氏亲如姊妹,不想看到他们两兄弟手足相残,也因为我的出身不高,只是你旗下管领之女,是你自行纳入的格格。
我这样的身份就算争也很难服众,同样也于你无益。”
我直言不讳地说道。
“难道钱氏和元寿就能对我有所助益?”
胤禛凝眸看着我,反问。
“以后的事,谁知道,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我若置身事外,或许能让钱氏和元寿对你有所助益,可是我若深陷其中就会很难判断局势,恐怕就会迷了双眼看不清方向,到那时只会对你无益。”
我摇摇头,有些话不能明言,只能这样作答。
“很多时候你让人觉得很陌生,真的让人无法看透,身上似乎总是萦绕着太多未知。
就像你帮钱氏助产,还有你对钱氏和元寿的态度,你的各种想法,你看事情的观点……我觉得你就像是一个充满无数未知的谜,每次以为能够真正解开一个谜的时候,又会发现一个新的谜,于是就不停的想要探寻,从而无可自拔。”
胤禛伸手覆上我的脸,用带着粗糙的指尖摩挲着我的面颊,眼中露出迷茫与眷恋的神色。
“那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,你从未想过直接问我答案吗?”
胤禛的触碰撩起心底阵阵悸动,我仰首看着他,笑着问道。
“直言相询难道就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吗?你难道那么希望我解开你身上所有的谜,然后对你失去探究的兴趣?”
胤禛随着我一起轻笑起来。
“我不想骗你,但有些事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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