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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又受伤了?”
季怀皱着眉问他。
湛华沉默地盯着他。
季怀话说出口就想把自己这张嘴给缝起来,他十分不自然地挪开了目光,松开了抓住湛华袖子的手。
湛华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他。
季怀接过水来喝了几口,湛华低声道: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“嗯。”
季怀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口,顿时觉得这场景更惊悚了。
湛华紧紧地盯着他,“季怀,我要血。”
季怀心中暗道,这厮果然是抱着目的来的,什么送药什么风寒都是借口——
他颇有些气闷地抬起手腕,示意要血自己划。
然而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手压在了厚重的被子上,湛华欺身压了上来,逼得他整个人都紧贴在了床头上。
湛华的呼吸近在咫尺,身上清苦的药味和血腥味杂糅在一起,熏得季怀有些发晕。
湛华垂眸盯着他的白皙的侧颈,沉声道:“我要你脖子上的血。”
季怀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沉郁的愤怒来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借来的胆子,抓住湛华的衣领猛地将人推倒在了床上,整个人欺身而上将他压在了身下。
湛华眼底闪过一丝惊愕,一时之间竟忘了反抗。
季怀一把扯开他严实的衣襟,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侧颈上,口中瞬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。
季怀这一连串动作着实太快且出人意料,湛华僵在他的身下,脖子上传来一阵温热的刺痛,目光罕见的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。
他应该推开季怀,应该怒斥他,甚至干脆直接杀了他,将那些恼人的想法的源头掐灭——
而不是伸手将人抱住。
季怀抬起头来看着他,嘴角还沾着他的血,冲他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来,竟然让湛华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危险。
“你的血是苦的。”
季怀舔了舔嘴角的血,垂眸望着他,眼睫在白皙的脸上打下片漂亮的扇形阴影。
季怀并非他一直表现地那般软弱可欺,甚至他还要比许多人来得更刚硬和固执。
他知道虚与委蛇和圆滑变通,甚至捏着鼻子去做的时候能做得很好,但是季七公子咽不下心里那口气。
他吻住湛华的时候想,他应该给这假和尚的心口捅上一刀。
可事情的发展已然不受控制。
外面寒风呼号天寒地冻,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厚重的棉被上,也洒在了比月亮还要清冷的那个人身上。
季怀本意是泄愤,可没过多久那吻就变了味道。
你来我往,谁都不肯服输退让,却又舍不得让对方离开,那些被死死压进心底的情意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,便一发不可收拾,倾泻而出。
所谓意乱情迷,原是如此。
季怀的手落在湛华的腰间,伸手欲解他的腰带,却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按住,湛华似乎是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,呼吸都变得不稳。
季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,一半冷眼旁观想这是个很不错的计谋,另一半却几欲发狂的想,就算他注定要死,死之前也要将这厮给睡了——
“叩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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