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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了?”
湛华微微偏过头看他。
“我怎么了?”
季怀一下子站起身来,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脖子,结果只摸到了上面胡乱缠绕的布条,又讪讪地放下手,干笑道:“我只是有点担心。”
“不必担心,跟紧我就行。”
湛华道。
季怀心不在蔫地笑了笑,还没笑完,湛华忽然俯下身来看着他,目光一片清冷。
季怀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衣服,“怎、怎么了?”
湛华冲他露出个温和的笑容,伸手解开了他脖子上的布条,又仔细地替他缠好,“有些松了,今日早些休息。”
季怀僵硬地点了点头。
等湛华出去,季怀猛得松了一口气,背后出了层薄汗,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。
他不该怀疑湛华,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。
然而事实又如此清晰明了。
季怀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湛华了,他至今都没有摸清楚湛华到底是个什么性子,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之外,竟对其他的一无所知。
入夜,季怀迟迟无法入睡,纷繁的念头和猜想让他脑袋发胀,闷热的天气也让人格外烦躁,他翻来覆去地滚了一夜,终于在天快擦亮的时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这一睡便睡到了晌午。
湛华给他带来的衣服领子有些高,正好能遮住他的脖子,季怀一时之间又被这人的体贴给触动了一下。
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,然而等到一出门,统统被季怀给扔到了脑后。
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让他觉得像过了半辈子那么长,现在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他终于又找回了熟悉的感觉。
季怀本就是大家公子,又长了副极俊的皮相,单是走在街上便惹得许多人频频看向他。
季怀甩开手中的折扇,微微偏过头对旁边的湛华道:“湛华兄,我是不是得遮遮脸?”
湛华看着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的青年,对方的眼里盛满了笑意,在盛夏灼眼的阳光之下竟还要再灿烂上几分。
他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季怀,“不必,这里很安全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得了湛华的保证,季怀便放下心来大大方方让人打量,看上去欢快又放松。
过寿的这位富商姓徐,今日是他六十大寿,再加上他平日里乐善好施,是宝南县有名的大善人,是以这次寿宴办得很大,还有人在街边施粥,十分热闹。
徐富商只有一个儿子叫徐子明,此时正在徐府门口迎接客人,刚同一位好友说完话,抬头便看到两位好看的客人站在自己面前。
这二人一个眉眼温润俊秀,一个清俊端方,年纪都不过二十三四的模样,很是让人生出好感。
“我与令尊是故交。”
湛华递上了请帖,微微一笑。
徐子明扫了一眼请帖,满脸堆笑将二人请进门,“法师里面请,家父正在等你们。”
说完吩咐身后的管家两句,竟是亲自给他们带起了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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