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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阮使大了劲儿,脱力地颤了一声:“嗯……为什么来这里?”
雁放搭在他后腰的手立刻上了发条,体贴地揉起来,“我说只是顺路你信吗?其实我根本不记得这个地儿,是刚才吃饭的时候,章叔跟我提了一嘴,他问我想不想自立门户,我猜是想把这儿从你手里抢给我。”
叶阮安静听着,反应了好一会,喝醉了智商大概跟雁放是一个档次的。
雁放说完这大长段便停了,等着听他有没有什么要说的,是给还是不给,要争还是不抢,总得有个说词。
等着等着,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了,再一低头,叶阮舒服地偎在他胸口,又睡过去了。
“……”
雁放拿他没办法,“趁你睡着了我表一下忠心啊,没听到可不关我的事。
我不会抢你的东西的,是我的就是我的,不是我的我也没有多看一眼的兴趣。”
叶阮温热的指尖在衣服里勾了下他的掌心。
雁放闭上了嘴,等到他以为这场对话不会再进行下去的时候,叶阮梦呓一般,极小声说:“这里是我妈妈以前工作的地方……”
他不安地蜷缩起来,好像迷失在一场漫长的噩梦中。
梦里有栀子花香,他长到和妈妈一样待在枝头的年纪。
妈妈已经凋零了,而他从骨朵时就被采摘下来,如果一朵花的宿命就是被折断放进花瓶里,那这朵花未免太过悲哀。
他和妈妈不一样,他不是无害的栀子花,他是有毒的夹竹桃,要找一捧手掌利用。
雁放的掌心牢牢托住他的后背……
花不在树上,除了待在雁放手里,拿到哪里都是受伤。
银铺出活很快,赶着年前最后一批工,没两天就把簪子打了出来。
小年夜那晚,雁放被小玲她们拉着去参加公司年轻人的放假party。
叶阮没去,他天生就长着一张不爱凑热闹的脸,更怕有领导坐镇员工们不自在。
实际上也真是多虑了,他养的这些员工个个都是花痴,没请到美人领导还颇有些遗憾。
坐在ktv的包房里,霓虹灯球转个没完,雁放跟宁远搭档说相声活跃气氛,场子一时热起来。
灯影摇曳,平时一个个蔫巴的上班族脱胎换骨,摇身一变红男绿女,发泄积攒了一整年的疯劲儿。
雁放陪着她们闹,稍一安静下来的时刻,他自个儿躲在卡座角落里,手上捻着那支颤动的簪子把玩,脑袋里想的谁不言而喻。
宁远喝多了,趴在他耳边打了个酒嗝,醉醺醺地问:“大少爷,你和叶sir那天怎么没回公司啊?”
“打听我就算了,还敢打听领导的隐私?”
雁放把他灌水的脑袋推开,“你越界了,兄弟。”
疯到凌晨两点,雁放跟宁远挨个儿叫车把姑娘们送回家,蹲在路边等打车软件上几单行程结束,手指头都冻得僵硬。
宁远叫了司机来接,上了车,他从前排扭过来,神经地要跟雁放握手。
“大少爷,你是个好人!”
宁远眼睛里有酒醉的懵意,但无比真诚,“你和叶sir一样,都是好人!
我感激你们……”
宁远握着他的手挺用力,像是要把满腔的感激一股脑表达出来。
雁放笑了笑,“给我发好人卡呢?”
宁远憨笑两声,身形摇晃地转了回去,过两秒,他轻轻哼起ktv到点时自动播放的《红日》,标准的粤语被他口齿不清地念着,方言里的黏糊韵味更浓。
“命运就算颠沛流离,命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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